唐山工人医院风湿免疫科黄炜
暴雨过后,夜静悄悄的,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语言的花朵,使凤凰城的夜景显得有些扑朔迷离。
几年来,在凤凰城里圆我的人生梦真的是件很辛苦的事。总有许多如意或不如意的事伴随左右,想家的痛楚时常割扯着那颗坚强而又脆弱的心,每当想着快要落泪时,就写满一纸又浓又密的心意,写完后便搁置一旁。日子久了,这些纸笺也会越积越多,偶尔细细看着这些纸笺,或多或少也能给自己些许安慰。
也许是现代通讯工具的发达,让现在的我养成了一种惰性,使我从未放飞那些信鸽,从未让那缕缕眷恋的心怀飞到母亲的心间。儿行千里母担扰,每次拿起电话对千里之外的母亲说不用为我担心,总说自己一切都好。
我在这异地的城市的街上独自行走,孤身一人,没有依靠,没有温暖,没有热情的色调,那唯一的一次色调全让那不可捉摸的爱情带走了。直到后来才明白,爱情不是孤独的良剂,有时也是孤独的添加剂,让孤独更为深重。
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”。至今我始终无法融入这座北方小城,我让自己包裹在这水泥钢筋筑成的高楼大厦里。干燥而污浊的空气,时常还在享受沙尘暴土的侵袭。至今对唐山的那些街道还是懵懵懂懂。我的在外地的朋友问我,听说你们那儿的新建滦州古城很有特色,还有京唐大运河,你熟悉吗?每到这时我只能一笑带过,要说不知道还真是对不住这座城市,也对不住自己。我不知道眼前的这座城市在我心中到底是清晰还是模糊。
每当夜晚斜倚窗棂,透过这无可奈何的夜的空气,在不经意的低头间,偶见一片茫茫的月光透过树梢静悄悄的躺在地上。沉默的天宇,孤独的月光,常常令我有种淡淡的忧伤以及对故乡深深的眷恋,此刻那驻留在心底的一丝牵挂也被这如银的月光唤醒,仿佛这月色制造出的也是一种“阴谋”,那就是想念故乡。
北方冬季的寒风曾让我痴迷,曾经多少次梦幻自己离开这钢筋水泥砌成的城市氛围,回到那片远离喧嚣的土地。可以随便蹦蹦跳跳,不必在意自己走路的姿势,让自己尽情的大声喊叫,不必看别人的脸色。走在乡间的小路上,在桥的那边,一望无际的稻田脉脉相连,微风拂过之处,稻田从这边一层一层犹如波浪般涌向那边,转瞬即逝,直到禾苗重归平静,然后再一次次重复,犹如一排整齐的检阅兵,又似在窃窃私语。夕阳的余辉中,鸟儿归巢了,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。昏暗的路灯照着通往我家小院的那条小路,那里有我童年的快乐,整座楼宇似乎还留着昔日的欢声笑语,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,仿佛自己又是一个背着书包不谙世事的少年,正发愁自己如何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,仿佛又和小伙伴们一起自由自在的走在大街上,无拘无束的享受着美食,仿佛……。
春去秋来,在故乡桥头的那棵树下,曾经站着一位送女远行的母亲,黑发中夹着过多的银丝在微风中随风飘扬,泪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慢慢爬行。曾经无数个晚霞满天的傍晚站在那里,因为也有个美好的牵挂--等待女儿的归期,望穿双眼。
远离了故乡的游子,想家的时候,心有时比大山还要苍凉。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能有一滴眼泪碎了一个梦想。真正的离愁也不是我的文字可以表达,真正的悲哀,又怎能是眼泪可以倾诉。
今年的中秋佳节指日可待,而今,我只有站在故乡以外的地方含泪注目。